赫莱尔|-|赫尔加

赫莱尔Helel,赫尔加Helga
主要职业是御主,审神者,指挥使,阴阳师
无雷点,只是自己吃粮时口味极刁
月球带出来的设定洁癖救不了
我很想回复你们评论的,但国外经常刷不出来评论区
20年目标是……7万字?

[刀男xfgo]我在暗黑本丸当御主#12

我可求求你下次记得保存吧……

过往剧情请翻阅同名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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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话 概念摘出

飞雪之上的皎洁明月倒映在立香的视网膜上,形成晴空与雪景共存成奇异的景象。而膝盖上传来被枕着的触感,不属于她自己的修长五指刚刚停下轻拍的动作,放在那张入睡后终于稍稍放松的背上。

传送的轮盘在最后一瞬被他打乱了,那孩子不知道因此漂流到了时空的哪个角落。嘛,只要没有弃尸荒野的话,将来一定会活着再见的。

天下五剑用可以说是漫不经心的心情思忖着被他放走的少年。这是立香第一次听见真正的他的心音,悠然清冷,其实与自称暗堕时的言语没有什么两样。

在三日月宗近仰望天空的短暂停歇中,雪凝成了冰,沿着他垂在地面的衣摆蔓延而上,将赏月的他冻结成一座绝美的雕像。指尖已经失去触感,冰冷的脖颈也没法弯下,但不用去确认就知道枕在他膝上的人已经消失不见,现在也该轮到他消失了。

嘴角的笑容被冻住时,一切声音骤然消失,万籁俱寂,或者说,万物俱死。

世界如冻结般静止,如冻结般崩塌,属于三日月宗近的时间也结束了。这小小的余裕已经是留给他的分外优待,但说到底他与鹤丸国永或是其他刀剑男士都没有例外,只是舞台上的人偶一枚。在静止与崩塌的混合冲击中他被撕扯着卷入旋涡,轮回重启。

但是立香还没有醒。

不再附身鹤,也不再附身月,只有名为藤丸立香的意识孤身站在成为死之间隙的雪地上,观看这段过往的下一篇章。

没错,这既不是鹤丸国永的梦,也不是三日月宗近的梦,而是她的梦。承载了不同人记忆的,错综复杂却没有丝毫谬误的梦境。

立香眼睁睁看着墨色的天空急速剥离脱落,露出其后不存在任何东西的“空”。冻结的月亮早已坠落消失,替代它出现在正中的并非旭日或繁星那样属于自然界的东西,而是不应出现在人世的某物——只要看着就觉得会吞噬一切,却又能淹没一切的孔。

实际上是第一次见,但过去与不同形态的它早已相遇过无数次——绝似冬木圣杯形态的圣杯。

严格来说还不能称之为圣杯,因为它的魔力并没有凝聚成可以使用的形态,真要说的话只是一团无所定形的魔力,盛在孔中摇摇欲坠,就像是还没分娩的胎儿。

可又仿佛已经拥有意识,渴求母亲的怜爱一样向“我”伸出不存在的双手。在这个冻结的世界中,只有它流动着,不断地以动态感展示自己的生命力。

因为没有触感,所以只能以吞噬来确认其他存在。将一切可以接触的咀嚼吞咽,作为养料不断成长。光,风,雪,时间,空间,记忆,情感,有形的无形的,有机的无机的,都被吃得干干净净。

正因为它的存在,轮回才得以不断继续,逻辑上的空白才无法被发觉。

但是,吃净的只是此处而已。

在天幕之后,比空更远的地方,有双惊慌却不退让的眸子在逃亡途中不断回眸注视着这里,作为唯一的见证者。

孔中的它发觉了自己被人注视这一事实,本能地将触手——如果那种根本不存在形态也无法被看见的魔力可以称之为触手——伸向不属于同一时空的那双眼睛。

只要有人看着,就会被确认,就无法被否认为无。记忆就是这样容易被篡改,却也很难被抹消的事物。不能被看见,不能被记住,一但出生,它也是肉体凡胎而已。

最强大的力量是不可知。所以未出生的它将追击那双眼睛作为第一要务,数次伸出不存在的双手。

却没有一次成功过。

被刀,被剑,被光,被匕首,被指尖,被立香可以想象到或没法想象到的武器干净利落地切割,甚至抹杀。那双眼睛一直回望着,逃亡着,最后转回过去,毅然投入某个绝对隔绝的点。

——我一定会回来的,带着____一起。

在那个少年默念的约定中,立香感受到灵魂坠落回肉体的失重感,知道梦境彻底结束了。

三日月宗近猛然睁眼,乌沉沉的眸子倒映不出任何光芒,但凌厉的锐意没有丝毫磨损。他仍旧站在原地,手按在鹤丸国永的肩上,仿佛那个短暂的梦境只是须臾错觉,周围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从头到尾都看见了。因为做梦的人是立香,他只是因为契约而分享了立香的梦境。

“哈,这样吗?原来是这样。所以是我自己的选择?我选择了爱而不是恨……对啊,不然的话,你早就该被我折断了,三日月。”鹤丸国永甩掉三日月宗近按住他的手,摇晃着站直身子。在他的注视下,少女的身子也前后晃了一晃,然后她稳稳站住睁开眼。

“折断这话未免对自己太有自信。虽然比不上你暗堕的经历,但我自认为还不会轻易被你所折断。”三日月宗近轻轻活动着手腕,不多退让地回答。

“呵。你也醒了?我有问题要问你。”鹤丸国永不再与三日月宗近多言,而是死死盯着那个名字是藤丸立香的少女,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平静地质问:“他忘记了,我也舍弃了的记忆,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为什么,我们的过往在你的梦里?”

立香想说话,但一开口就忍不住捂住嘴弯腰。虽然她也自嘲过,说因为反复与英灵的梦境链接,所以她精神的粗糙坚韧程度可是一流的。但同时承载了三个人的思念还是太过强人所难,一但清醒就因为大脑的负荷而感到恶心。

立香忽然觉得手里多了什么东西,她缓缓将手从唇边拿开,惊讶地看见像是棱镜碎片一样有实体的魔力悬浮在她手中,在接触空气的一瞬化作光点飞散消失。

“概念摘出。是发生了连锁召唤吧,因为你和他的再契约,某些过往作为概念被摘出。”岩窟王显出朦胧的影子,看着立香指缝间落下的熟悉光芒说道,“只要发生了的某一事件或是某一存在被记录被见证,就有可能凝结为概念,成为岁月洪流中的一滴水,直到拥有因缘之人将之摘出。是的,只要被见证。”

但是,只有那段记忆没法成为概念,因为谁也不记得了。

倘若能够摘出,那只能说明……

立香猛然抬头看向三日月宗近,眸子因为激动而闪着亮晶晶的光,她试图压制着想到答案的狂喜,说出自己的判断:“没错,还有一个人看见,还有一个人记得。你放走的那个少年。他活着,战斗,最终到达了迦勒底。他连接上了这唯一的缘,所以我能将这些过去当作概念召唤出来!”

沉睡的鹤留给孤身的月破碎的黑羽,孤身的月将光华舍去被逃亡的少年捡拾,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逃亡的少年会来到迦勒底,将过去的缭乱交到立香手里。

因缘轮回最终会成为一个圆,而她幸甚正是补上最后一个缺口的人。

听到她的答案,黑色的鹤眼中涌动的怒气忽然就平息下去,好像再也没有力气去生气一样。他手腕上的红绳忽然一松,是岩窟王为他解开了结,但鹤丸国永没有别的动作,只是维持那个空洞的表情站在原地。

“是吗,的确是件美谈。”三日月宗近淡淡地一笑,却没有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但我不记得他是谁,一点也不记得了。”

“……染血的白衣,无名的少年。这句话也不记得了吗?”回答立香的是三日月宗近带着歉意的摇头。本以为看过回忆的三日月宗近能够想起什么,但事实是暗堕的他的确将所有记忆都舍弃了。

“那……鹤丸……”立香有点不死心地,看向另一个过分沉默的当事人。

鹤丸国永别过头去,沉默几秒才回答:“不记得。那时以为是一定能得手的猎物,根本不会去记住名字。”

还是不自觉带着乖戾血气的话语。

“既然想不起来,去查看刀账如何?就在主人的书房里吧。”烛台切光忠突然开口提议,打破了沉闷的无言。

面对众人一起投过来的目光,他无奈地摊开手笑了,解释道:“我是个病人,但我不会借此开脱什么。不过希望主人明白,只要您不被我找到空隙,我会一直恪守主从之礼。”

立香没法对他的话说拒绝或是接受,只好沉默着什么反应也没有。

“那么,大倶利伽罗呢?”三日月宗近看向眉头紧皱的大倶利伽罗,开口询问他的立场。

“……鹤丸国永。”大倶利伽罗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叫了同伴的名字。

“我在。”

“随你喜好去做吧,你的选择和我无关。”说完,大倶利伽罗不再看任何人,垂下了一直举刀的手。

鹤丸国永注视着大倶利伽罗没有收入鞘的打刀,刀尖一直在止不住地颤动。他叹了口气,声音第一次放柔道:“我怎么可能当作没看见。”

他略微抬高声音,问道:“小伽罗的伤很重,必须借助审神者的力量才能好起来,药研教过你怎么手入吧?”

虽然没有指代,但立香听明白了是在问自己,于是点点头答应道:“我会尽力治好他的。”

“哼,答应得还真是爽快。好吧,我可以和你做交换,你来治疗小光和小伽罗,我会听从你的差遣。无论是斩杀什么,告诉我我都可以漂亮地完成。”鹤丸国永无视了大倶利伽罗“不用你多管闲事”的嘟囔,用血色的眸子审视着立香,开出他的加码。

“可别想着用获胜者的姿态来命令我。没错,我承认诡计也是谋略的一种,但究竟谁才是胜者,我想你那位恶灵先生最清楚。”鹤丸国永的视线落在空气中的一点,几秒的沉默后,岩窟王从那里浮现出来,说道:

“如果交易的说法能让你心服口服,我不介意你这么说。”

“等一下。”三日月宗近举起手,问道:“交易意思是,还是不能相信立香吗?”

“……我有我自己的原则。你们可以觉得我是执迷不悟,或者直白点说是疯了。但我不会因为你现在的善意就完全相信你,故事还没结束呢……审神者大人。”缓缓地,鹤丸国永嘴角重新绽开邪气的笑,仿佛那笑容从来没有消退过。

他放柔声音,低语道:“不到最后一页,谁也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

“能让我听听你的原则吗?”立香无视了话语里的恶意,直白地问道。

“好吧,我就告诉你第一条,至于是否在意是审神者大人自己的选择。”他顿了顿,用不开玩笑的口吻说:“不要在我面前笑,不然我会忍不住想要拔刀。”

立香点了点头干脆地答应:“成交。如果有值得高兴的事,岩窟王会替我笑的。比如现在……”

“别说话,有什么声音。”岩窟王没有理会她的冷笑话,竖起食指示意所有人噤声。

是铃声。

铃声无端响起,叮铃,叮铃,叮铃。悠扬空灵,回响在空无的彼方,宛若迎神曲,又如亡灵语。

声声招人归。

“是本丸传来的,招魂的妖音啊。”三日月宗近第一个出声,手已经不自觉地按上刀柄。

“鹤先生。”

“那拜托了。”

“我这边才是。”

烛台切光忠和鹤丸国永对视了一眼,已经明白彼此的意思。烛台切光忠走向大倶利伽罗,鹤丸国永则飞速地瞥了立香一眼喊道:“藤丸立香,跟上来!”

说完他借着一旁的杂物翻上屋顶。

岩窟王拦腰抄起立香直接跃上,而落后的三日月宗近略一停顿,并没有没有立刻跟上。在他的背后传来一声跌坐在地的沉闷声,和算错距离以至于让刀身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有我在,主人那边更需要你。”烛台切光忠说话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他在将大倶利伽罗受伤较轻的那条手臂而搭在自己肩上。也许是大倶利伽罗挣扎了一下,他低声呵斥道:“这时候就别逞强了!”

“死在哪里是我自己的事。”大倶利伽罗的声音沙哑得有些失真,不知道究竟是在对谁说话。

三日月宗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也翻上了屋顶。

下手的人是他,他自然知道大倶利伽罗受了多重的伤。在与自己的战斗中一直是大倶利伽罗抗下了正面的压力,如今的大倶利伽罗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是看见鹤丸国永出乎意料地暴露暗堕的一面,大倶利伽罗才强撑着再度站起来。

屋顶上,鹤丸国永非常熟练地拨开碍事的树枝,找到最清晰的观测点,只向下扫了一眼,就给立香让出位子。

“你自己来看。”

立香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苦笑混着讥讽的神情,于是踮起脚尖按他的指点看向本丸,心中蓦然一沉。

起雾了。

但那雾仅限于本丸的范围,如罩子一般笼罩住了里面的情景。夜雾之下只有异样的灯火朦胧地闪烁,让人想起怪谈中的鬼灯。

“这雾……感觉很不好。”立香如实说出自己的感想。

说话间,三日月宗近也走到她身后,不做声地听着两人对话。

“在那之下呢,有什么?既然你是审神者,就能看见,集中精神用全部感官去看。”鹤丸国永的追问让立香本能地有些抗拒,但她还是按照鹤丸国永的说法去看。

像是把灵魂缠绕在缫丝车上,随着摇轮纺成无数轻飘飘的丝线,从那反常的雾气中穿过去,附着在建筑上,花草上,以它们为五感,替代自己去看本丸的一切状况。

——同调半开。

于是立香看见了。在夜雾之下,寂静的本丸里没有任何刀剑的身影,只有传送装置处有一个白衣人。那个白衣人头戴古老狰狞的面具,一手执灯一手摇铃,随着他手中铃声叮当,传送装置中不断有黑色的身影出现,静默地站或飘到那个白衣人身后,排成迤逦的长队。

就像是祈福的神官领着百鬼夜行,诡异可笑。

看见不难,甚至比她第一次练习gandr还要简单,但正因此立香才感到不安。明明不该属于她的能力却如探囊取物般容易,让她不禁自问,究竟自己……

视野忽然消失,恢复正常视觉的立香只看见一只戴着黑色护甲的手挡在她眼前。三日月宗近的声音在她头上方响起,是在对鹤丸国永说话:“既然你能看见,直接汇报敌情就够了。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体贴啊三日月,居然也能为别人考虑这种小事。”鹤丸国永抱着自己的刀,不以为然地转头看向本丸的方向说:“是敌袭。时间溯行军通过传送装置光明正大地进来了,我们中有内应。”

“内应?怎么会?”立香吃了一惊,但是鹤丸国永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尽管他的嘴角又上扬起来。

“别以为我和小光是个例,这个本丸里谁都逃不掉。所有人都被诅咒了,就算这一次安然无恙,上一次,或者下一次,都有可能因为爱或者恨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来。囚禁?叛逃?弑主?我都见过啊。不到最后一刻,我永远没有猜对过结局。”

漆黑的夜里,那双赤色的眸子依旧如红宝石般艳丽,透着玩世不恭无所畏惧的桀骜,但立香不知道,也无法去想象,到底要有多少的血泪凝结才会沉淀成这样绝望的赤。

他不会哭的,只会对着绝望的死局云淡风轻地笑笑,所以最后哪怕淋漓鲜血染红了那双灿然的金色眸子,他还是想要笑着坠入深渊。

连这样的他也不笑了的时候……就只有别人代替他坠入深渊的时候而已。

“内应是谁并不重要,既然是敌人,那第一要事是将其排除,没错吧。”岩窟王插话进来,简明扼要地总结。

“不管你是灵还是什么,能不能不要时隐时现的。”鹤丸国永皱眉道,但只换来岩窟王一声不配合的冷哼,对此鹤丸国永也只能嘴上再加一句了。

“啧,明明有张不错的脸,却非要藏起来装神弄鬼。”

“我觉得你才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立香小声吐槽。

“大倶利伽罗让我们不用担心他,先去保证其他人的安全。”三日月宗近“如实地”转告了大倶利伽罗的话,立香咬着嘴唇点头。

“可以吗,鹤丸?我保证战斗结束后第一时间帮他和光忠治疗。”

“我倒是很想说不可以呢,不过我还不想看着重伤的小伽罗爬起来把我暴打一顿。既然要排除敌人,那跟我来吧,我知道怎么最快地回到本丸。”鹤丸国永向立香伸出手,发出含着危险意味的邀请。

“好——哇哦哦鹤丸你都点了什么技能点啊!”将手递给鹤丸国永的立香先后发出了懵懂的疑问声、惊讶的低呼声、以及再度压低声音后的吐槽,她还记得现在算是在行军,不能惊动敌人。

鹤丸国永将她拉进怀里打横抱起,然后就纵身一跃向着庭院后幽深的山林直接跳了下去。即使今天没有月亮一片漆黑,他还是非常准确地落在一处横斜的粗壮树干上。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惊讶害怕就算了,为什么还是一脸安心?

“没什么,我就是终于遇见一次有人抱着我下落距离在三米以内有点感动……”说话间鹤丸国永又落在了一块平整的岩石上,灵巧得像是绝壁上的岩羊。他其实有点故意的成分,不过立香的回答不仅没有咬到舌头而且发音标准清晰,接下来他也就放弃了这种恶作剧。

岩窟王看着立香被那个黑色的身影抱走,听到他们的对话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他转过半个身子,向三日月宗近也礼节性地伸出手,问:“需要我搭把手吗,三日月阁下。”

“如果也是公主抱我只能敬谢不敏。”三日月宗近半开玩笑地拒绝了。

岩窟王收回了手,没有强求。

“既然你这么说,我相信阁下的眼睛。”

“承蒙关心。不过,岩窟王……或是称呼为Avenger阁下?”

“哪一个都无所谓,如果觉得拗口称呼伯爵也可以。”

“原来是位伯爵大人。那么,阁下的脸色没有问题吗?”

仍旧是以第二宝具隐藏在黑影中的岩窟王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故事一样愉悦地笑了,斩钉截铁地回答:“啊,没问题。在她的复仇完成之前,我身为Avenger的火焰绝不会熄灭。”

“真的,鹤丸,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立香还在不死心地继续问。

鹤丸国永抱着她滑下一片积满落叶的陡坡,本丸的外墙就在眼前了。岩窟王和三日月宗近落后了一些,不过立香知道这种程度的黑暗对岩窟王来说不算什么。在这段堪称跳山的行军中,她一直在瞪大眼睛仰头看鹤丸国永,黑色的鹤根本没有低头看路的意思,他只是奔跑,起跳,落地缓冲,从来不会担心踩空。

鹤丸国永一直没有回答,直到在本丸的外墙附近将她放下。就当立香以为这段对话要以无果结束时,他才说道:“因为睡不着。”

“在……他与你交换之前?”想起那个梦,立香似乎听懂了这句莫名其妙的回答。

鹤丸国永上前,手掌贴上因为反常的浓雾而结出一层湿漉漉水珠的墙壁。在变得清晰的招魂铃声中他低声承认:“啊,在那之前,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了。”

不知道从第几次轮回开始,睡眠成了被舍弃的权利。因为睡眠没有意义,肉体已经不需要休息,而精神无论怎样休息也无法得到分毫修补。

一个又一个的夜晚,在他那“心爱的”主人睡下后,他会看着那张无暇的睡颜直到天亮,或是干脆起身溜到外室,就着月光取下书架上的书籍,逐卷逐字扫过,因为即使闭上眼也只是难捱的黑暗。而不需要他的夜晚,他就像幽灵一样在本丸里不停地游荡,把每一寸土地都踏遍,直到蒙眼走在墙头这种事也轻而易举。

游荡到最后的终点总会是小光的院子,他会翻上屋顶仰头望着夜空,有时故意踩落两块砖瓦,等着匆忙披上外套的小光一脸无奈地也翻上屋顶。被吵醒的小光总是为两个人摆上酒杯,好脾气地同他喝到东方既白。但更多的时候,他会一个人待到破晓,然后跳下山崖悄然离去,因为若是走山路,就会被早起打扫的小光发现他来过的痕迹,发觉“原来鹤先生没有一个晚上是睡着的”这个事实。

——就算做个噩梦也好,睡一会吧。

但是某个人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对待摇篮中的孩子一样对他这把活过千年的刀低语。

唯有这一次的轮回,就算梦中只有血、泪与火焰,至少他可以躺在小光的屋顶上,听着风入山林的簌簌声,在高远寂寥的星夜下合上眼入睡。

“好了,机会难得。”从回忆中抽出思绪的鹤丸国永稍微抬高语调,对身后走来的人说:“来发动奇袭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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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丸立香进行了十连

抽出一张当期限定从者鹤丸国永·Alter,三张当期活动礼装“雪下的誓言”“彼方的巡礼”“奇迹探求者”,和若干绿方块

本次活动的赠送从者是真名不明·无铭的少年,请努力完成任务。

我开玩笑的,礼装名别在意(

关于概念摘出属于个人理解的二设,请不要以为是官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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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更新大约5周的时间

这5周里2周在复习备考,1周在肝尼禄祭,1周在肝7都华彩梦百周年时之歌(你到底玩了多少),还有1周认真写文(就是上上周)

然后我没点保存

人不作死枉少年(

/18.122.15/微修,增加黑鹤的余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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