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fo感谢|弓伊、执子之手
这就是说点3个梗但是最后接了5个梗的后果orz因为想三个梗一起写完所以这篇隔了一个月才放出来
四个月过去了……我大概是都写完了orz隔天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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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hf线的第十日
伪伊莉雅线,第一日夜里Archer没有被Saber砍伤,与Berserker发生了战斗
士郎对女孩子们的好感度都没有满,把凛当作伙伴,樱和伊莉雅当作妹妹,Saber掉进了黑泥里。除了弓伊其他都可以当作友情向真的。
士郎主视角
和谐模式,补魔为吸血或移植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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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日.清晨/
卫宫士郎从自己的卧室醒来,普通的起身动作让他眼前一黑。
恶心。
仿佛身体被完全掏空了再塞进去别的黑色的东西,毫不空虚,只要这样凝固下去,整个人都会变成永久的泥像。
所以他强忍着,以手撑地,让身体直立起来,艰难地走向客厅。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心底其实是清楚的,只是有个声音让他不去想。
他只是昨晚顺应樱的请求,将自己的血给了她而已。
他保证了会救樱,因为樱是他的家人。所以如果樱需要血的话,他很乐意奉献。但是除此之外的承诺,卫宫士郎无法再给。
深呼吸,确认了手的触感,好好地把白饭送入口中。
只要开始适应了这种不适,普通的日常生活完全没有影响。
士郎吃完樱留给他的早饭,做好了自己的便当和给樱的午饭。他收拾停当准备出门,在前院里遇见了实体化的Rider。
“樱在自己的房间休息吗。”士郎先开的口。
“嗯。”带着眼罩的紫发美人简短地回答,她的气息冰冷而危险。
“她的守护拜托你了。我今天要出门,午饭在锅里。”士郎顿了一下,补充道,“请转告樱,晚饭不必准备,我会在天黑前回来做的。”
这是一份承诺。尽管现在少年连站立也有困难,但是他给予了等候自己的少女一份承诺。
“真的不去看看她吗。”Rider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假如士郎说了不,也许她就会拔出短剑来刺穿这个人的喉咙。
背着背包的少年摇了摇头,艰难但稳定地走向大门,说道:“我知道,樱希望我留在这个院子里,不希望我再受伤。”
身后别馆里,少女透过窗子看着他的背影。随着他的离去,最后的希冀一点点熄灭,成了无望的灰烬。
果然……学长他的心里,不止我一个。
少女无力地跌坐回床上,阳光照进屋子,但是内心的阴影像是海藻一样疯狂生长。
窗外庭院里,士郎似有所感地看向樱的别馆,但是窗口并没有少女的身影。
“我不想让她伤心,但是我也不能答应她。抱歉,卫宫士郎这个混蛋,就是不能放弃所有人。”
樱和伊莉雅,都是他的妹妹。
Rider没有动,她放行了士郎,但是她用来送别的话语充满不祥。
“我会守护樱的,所以不会有人去救你。”
但士郎只是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认真地回答:“这样我就放心了。”
/森林入口.激战前奏/
士郎是提前联系过凛的。
在圣杯战争已经变质的现在,他希望同为御三家的远坂和伊莉雅能够坐下来谈谈,这次谈话的中间人就是他。
他已经确认过,伊莉雅个人并没有非要圣杯不可的愿望,而远坂想要圣杯也仅仅是为了救樱,所以两个人……应该……是能好好谈谈的吧?
伊莉雅一开始很惊讶,但“因为是士郎的请求”,她还是爽快地同意了。
“请士郎转告凛,全副武装地到来也是可以的呦?尤其是她的Archer,请务必也带来。万一谈判破裂直接开战,我会在第一时间接手她的Archer的。”
至于远坂那边……虽然他有点不想承认,但是能让远坂同意,Archer的劝说真是帮了大忙。
“啊啊,你和Archer一个两个,都向着那个爱因兹贝伦的小姑娘!难道我身为御主的资质连你也瞧不上吗?!”
这是被说服的远坂在最后时刻恼羞成怒,所脱口而出的话。
而且据她所说,两个人的说辞都是一模一样的,简直有一种她被合起伙来骗了的感觉。
和那个男人一样么……真是令人心情复杂的评价。
由于卫宫宅和远坂宅的方位相反,凛和他约定在森林的入口处见面。
意外差劲的身体只能让他选择乘计程车到达,付了价格不菲的车费后士郎翻下国道,看见已经站在入口处的凛和一个爱因兹贝伦女仆装的人造人。两个人谁也不看谁,但是周身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没看见Archer的身影,不过他一定就在周围。
“呦。”士郎挥手打了个招呼,打破了这种氛围,“远坂来的好早。塞拉早。”
塞拉对于他的态度没有比对凛好上多少,她板着脸行了完美无缺的礼,以冰冷却毫不显得过分的语气说道:“奉伊莉雅小姐的命令,在此迎接两位客人。请随我来,伊莉雅大人已经在城堡等候二位了。”
她转身走入森林几步,又停下来补充道:“两位客人一定要跟紧我。如果在爱因兹贝伦森林的结界里走错了路,你们就很难见到伊莉雅大人了。”
士郎听见凛不屑地哼了一声,无奈地笑笑,尽量打起精神跟上塞拉那可怕的速度。
好像已经习惯那种恶心了。
这样想着,卫宫士郎以自己也觉得吃惊的体力一步不落地跟上塞拉和凛,在寂静的森林里前行着。由于结界的关系,爱因兹贝伦森林驱逐了所有生物,是真正意义上的寂静。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士郎感觉到空气中浮动着的“那个”。
活着,腐烂,尚未出生。贪婪地吸取着周围的一切,却又慷慨地占据了一切,甘甜的“那个”。
才忍住的恶心好像被这种东西又激活了,现在每向前走一步,体内的活跃就更进一层。有什么叫嚣着,充满了生机,又根本没有来到这世上。前面的塞拉也不易察觉地皱起眉,更加加快了步子。
越发沉重的身体……士郎终于伪装不下去,渐渐落后。
凛停下来等他,忍不住低声问道:“卫宫君?你怎么了?”
没什么。士郎想这么回答。
爆发似的声响突然打破了森林的寂静,一直传递到这边来。
那是从未听过的吼叫声,充斥着死亡的宣告。
“糟了,伊莉雅大人!”塞拉变了脸色,下意识地就想跑过去,但又生生顿住,她好像在通过念话和伊莉雅对话,神色激烈,“伊莉雅大人,不行!让我过去!伊莉雅大人!”
念话被单方面切断。焦急的人造人只能求救于这两个她尚怀有敌意的御主:“玛奇里的魔术师正在袭击爱因兹贝伦城堡,但是伊莉雅大人命令我远离森林。求求你们,去救救她!如果她被抓走,这场圣杯战争就真的完了!”
“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救出来,不过我们本就是为此而来的。”凛的话冷静而实际,她立刻对一旁的空气命令道:“Archer,你先去支援Berserker。以你自身安全为……不,尽力去做吧。”
实体化的Archer只看了士郎一眼,就像是要切开道路似地快速奔跑起来。
"伊莉雅……没事吧!"士郎努力驱动着自己的身体,但光是把那种什么东西钻出来的恶心感压回去就已经耗费了他的全部力气。
可恶!拼命催促不争气的自己,焦急到连绝望也没有时间。
情急之下,他果断地对凛说:“远坂,你先过去,我马上就到。拜托了,我们一定要救出伊莉雅。”
“……好。”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危急,凛只是简短地点了一下头,立刻全力奔跑起来。
/闇之光/
听得到风的声音。
震动树木、越过森林的风吼声,似曾相识。
"————"
地面的震动逐渐加大。
就近在眼前了,越过深深交叠的树木那里,正进行着最强竞技战——
三骑Servant,在宽阔的广场上厮杀。
凛在广场边刹住车,将身影隐藏在树木后,强行压住因见到黑色剑士而恐惧的内心,尽可能冷静地思考着对策。
Berserker已经无法拯救了,踏入黑影的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即使加上Archer如今她们也只是以二对三,依旧不利。
擅自暴露只能错失良机,她必须等待Archer制造出破绽的时候。
凛的视线扫过黑影的边缘,白色的少女站在那里,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黑色的巨人身上。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救出伊莉雅,但从目前的战况来看,插手绝不是一个魔术师应有的选择。
——“Archer,即使你擅长近战,也是绝对无法赢过Berserker的。如果谈判破裂,由你狙击偷袭掉它的御主,可以做到吗?”
——“没有尝试就先谈失败,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凛。”
——“我只是做好完全准备而已,倒是你……嘛,说的也是,既然我的Servant是最强的,那么就打倒那个Berserker给我看吧。”
曾经因为对自己的Archer说出试探的话语而怀抱的愧疚,被更复杂的情感覆盖。
暴露了啊,Archer。你那时的眼神,和第二天你声称自己依旧不知道真名时的眼神,偏向了同一个方向。
既然如此,你帮助我赢得圣杯战争,我帮你把小圣杯(伊莉雅)夺回来。
Saber与Berserker本处于伯仲之间的实力天平,却因为黑影的存在,以秒为单位向黑色的剑士那边倾斜过去。
出现在这里的黑影与凛之前见过的截然不同,它显得活跃异常,仿佛在渴求什么。凛隐约有一种预感,她选择来到这里,就已经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们可能都回不去了。
在脏砚离开森林、Saber对Berserker全力一击的那一瞬,Archer出手了。
毫不吝啬的剑雨激射而出,其中藏着数把宝具一起崩坏,Berserker配合他的进攻以身体牢牢锁住Saber。没有对魔力的Assassin面对地毯式的轰炸只能退出战场,而爆炸中心的Saber不顾Berserker的困锁,强行用喷发的魔力射出自己,在落地的一瞬间,以黑色的极光回应。
黑炎覆盖天空,狂风剥夺听觉。
在剑雨与闇光两相抵消的空挡里,巨人宁可撕碎自己,以换取进攻的机会。
“什——”无论是观战的凛,狙击的Archer,亦或是拼尽全力赶到的士郎,都因面前的景象而震惊的说不出来话。
头盔破碎,铠甲染血的剑士再度举起剑,未曾停歇地放出了第二记圣剑。
“不行——停下来,Berserker!”
只有伊莉雅恍若未觉,一心一意地向黑影中的Berserker飞奔过去。
“那孩子!”凛焦急地喊出声,但是理智让她留在原地,她知道去了就是送死。
来不及,见到黑影的一瞬内脏几乎要烧起来的士郎知道,凛赶不过去,他更赶不过去,可他还是向前跑着。
黑色剑士手中的魔剑逆转极光,降下终焉之暗。
他的身体终于坏掉。
少年的身体以僵硬的姿态倒地,像是坏掉的人偶。旋转着撞击地面的视野中,士郎只看见少女白色的背影,奔跑进无尽的暗光与黑影。
“伊莉雅——!”
随之而来的魔力爆炸,将视觉听觉连同呼吸一同夺走。
五感回归身体,森林化作黑与红一分为二的炼狱,趴伏的士郎却只能发出半句呓语。
“——为什么。”
/介入之赤/
他看见,此刻黑影之中,有高大的身影将幼小的少女尽数护住。
是的,士郎看见了。
在漆黑的圣剑释放暗之光前,红衣白发的男人冲入泥沼中抱住少女,以自己的身躯和圣骸布一起裹住她,阻隔开因为圣杯之力而狂喜异常的黑影。
黑影立起犹如浪潮,将男人的身躯反复洗刷,仿佛拍打礁石。
“笨蛋……”距离士郎不过几步的凛死死盯着红色骑士的身影,刻有令咒的手紧握成拳。
黑色剑士的血落入黑影中,Berserker舍身的攻击不是无用的。她的腰部因为强行挣脱而留下可怖的伤口,一如初次交战的那个夜晚。
黑影涌上将她的伤口填补完全,Saber以剑指向蜷缩的男人。Assassin返还战场,焦急地寻找着时机将伊莉雅夺下。
“真是难看啊,Archer。正统的英灵,是无法违逆‘它’的术。现在的你,和充满这座森林的怨灵相差无几了。”
此刻他蜷缩在黑影之中,尽管还未沉入,但是全身已经被黑影缠上了。
黑影骚动异常,急切地试图将小圣杯这样庞大的魔力块吞下,但是无论哪里都没有下手的缝隙,不是被男人的身体阻挡,就是被那件圣骸布做成的披风阻挡。
“退下,Assassin。”Archer开口了,他的声音仿佛并未陷入绝境。
他一边冷静地威胁着,试图从这种纠缠中护着伊莉雅站起来。
“如果我一个失手松开了这块布,后果是什么样你应该很清楚吧。”
Assassin犹豫着,退到Saber的身后,那里,Berserker的残骸正缓缓沉入黑影之中。
原本黑影只会无意识地吞噬任何接触到的魔力,但是今天的它似乎认准了小圣杯的味道。如果不是Archer以英灵的身体强行阻断了这种侵蚀,小圣杯已经完全沉入黑影中心了。
黑影停歇下来,积蓄下一轮吞食的力量。
Archer借机站了起来。
面前的Saber依旧一动不动。
方才的威胁没有包括Saber,是因为Archer知道威胁对黑色的王无用。
她不会退却,也不会随意出手。
在她看来自己不过是垂死之人的挣扎,只需在最后送上一剑诀别。
有可能活着离开吗?
这具身体的魔力被黑影无止境地吸取着,他完全是依靠单独行动的能力才保住战斗力。心眼疯狂地运转着,试图从绝望中抓到百分之一的机会。
可是,面对一个能够连续释放两次誓约胜利之剑的亚瑟王,真的有百分之一的几率在吗?
僵持忽然结束,Saber主动收起剑,转身走入黑影。
“那已不是御主所要的东西。”Saber对Assassin说道,“如果不及时离开,即使你也不能幸免。”
更不用说身为人类的御主(士郎)。
“我在地狱等待与你再会,Archer。”说罢,她沉入地狱。
王的撤退,是因为她从圣骸布的缝隙里窥见了结局。
Archer的手无力地垂下,圣骸布散开露出纯白的公主,已被恶欲粘污。
她的瞳孔空洞没有生气,犹如暗淡无光的红宝石。
黑色的纹路爬上她的脸颊,仿佛母亲温柔地捧起女儿的脸颊。
无暇感伤,黑影令人作呕地涌动着,准备再次吞噬它认准的猎物,与那个碍事的红衣男人一起。
/骑士败退/
“感谢您的提醒。”Assassin谦卑地回答,灵体化后撤离了战场。尽管他倾向于在此亲手杀死无力的Archer,但暗杀者不可能踏入暴动的黑影,只能选择离开。
森林恢复寂静。
只有黑影在缓慢地品味着放弃抵抗的猎物,一点一点将两人拉入深渊。
少年和少女目视这场无声的葬礼。
这也是他们的葬礼,因为黑影在膨胀,在生长,当吞食到极限的时刻,就会破裂掉让所有吃下去的一涌而出。
谁也逃不掉。
“为什么……”Archer怀中的伊莉雅发出呓语,涣散的目光落在凛的身上。
你明明是她的Servant,不是吗。
“因为凛想赢得战争,没有战利品的胜利不是太寒酸了点吗。”Archer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刻薄嘲讽的话语听起来却是如此温柔。
“骗人。”少女的瞳孔里倒影出凛的身影,她高高举起右手,令咒闪耀着红色的光。
她的红衣骑士以念话请求她允许自己这唯一一次的任性,她无法拒绝。
“好吧,因为她想要救樱,那是她的妹妹。所以,身为圣杯的你必须活着。”爽快地承认了谎言,用流畅的声音说出伤人的话,明确地表明他的确只是凛一人的骑士。
白色的发丝布满了Archer的胸膛,像是蛛网缠住蝴蝶。
“和凛一样,口是心非的家伙。”可是白色的公主否定了红衣骑士的话,轻轻将头枕在身后男人的胸膛上,任凭所剩无几的魔力顺着发丝流入这个英灵体内。
“我都听到了呐。”
周遭开始发生变化,世界的规则开始改写。
微不可闻的咒文从Archer嘴角滑落,仿佛是害怕惊动黑影,又仿佛是已失去说话的力气。好在他不需要让任何人听见,只需要让自己听见。
士郎从地上爬起来,缓步走向黑影中的两人。
他明白的,为什么从进入森林开始身体就每况愈下。
是樱吧。是樱在他体内留下的那个。和十年前大火中心那轮黑色的太阳,和现在森林中吞食Archer伊莉雅的东西同一出处的那个。在昨天晚上吸食他的血液时,留在他体内的“婴儿”。
越靠近黑影,就会像是孩子靠近母亲那样越发喜悦。
她肯定是无意的,她只是希望我能留在家里,希望我们的日常还能继续。
因为你看,樱是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伊莉雅的。
所以,他明白自己现在该做什么,正如他明白那个男人在做什么。
士郎伸手,攥住伊莉雅的手,一点一点将她从黑影中拉离。接触黑影的那一瞬他感觉手臂瞬间融化成了非人的什么东西,但只要凭着动作的记忆向后拉,伊莉雅就有好好地脱离。
黑影躁动,在他周围恐吓,却始终不能真的将他吞噬。
Archer的鹰眼还是一如既往的铁灰色,他大概是想说什么,但只是用力看着士郎。
“我知道的。既然执起伊莉雅的手,那就要守护她直到最后。”
士郎代替他说出来了。
几乎要让内里涨裂的那东西(婴儿),被剑构筑的身体牢牢封住,少年和男人一样,站得犹如剑一样笔直。
“以令咒命令之,解放宝具,Archer。”
凛的声音冷静得仿佛删除了一切情感,伴随着令咒的消失,Archer低念出最后一句:
“So as I prey, Unlimited Blade Works!”
充斥着整个森林的“它”忽然一起消失了,连同纠缠士郎一直不离去的恶心。
被固有结界强行带走的黑影,和被固有结界主人拒绝入内的少女,彻底隔离在两个世界。
广场上只剩下士郎牵着伊莉雅的手。
静默蔓延着,直到裹在伊莉雅身上的那件圣骸布化作光粒消失,昭示着那个英灵的退场。
“士郎……”伊莉雅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又好像透过他的身体看着另一个人,一行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滚落。
“没事了,伊莉雅,走吧,跟我回家。”士郎将伊莉雅背起来,他最后看了一眼固有结界消失的位置,转身向失落的凛走去。
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剑丘上如坟墓林立的刀剑,那男人用无数利刃将身躯与缠绕的黑影一起贯穿,将命运重演。再次于剑丘之上迎来终结,但这次,男人应该是笑着离去的吧?
“远坂。”士郎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叫她的名字。
“我们走。那东西马上就会再次出现。”凛很快收起了失落的神情,率先向森林外走去。
红色的背影熟悉而坚定。
/噩梦狭间/
“怎么可能!士郎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两次和那黑影有身体接触,他那种半吊子的魔术师身体怎么可能没事!”言峰的治疗间里响彻凛的抗议声。
“虽然很感谢你的关心,但我觉得我真的没事了。”士郎有点无奈地被她强行按在床上,十分不自在。
士郎在撒谎。他自己的身体情况很清楚,只要再靠近黑影,被樱种下的那东西就会苏醒,膨胀塞满他的整个内里。
但是那东西绝不会要他的命——至少短时间里是如此。所以现在完全没必要去管他身体里究竟长了什么,反正,那也不是言峰这种伪神父可以取出来的东西。
见凛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只好拉过被子盖住赤裸的上身。
“准确地说,是三次。”言峰绮礼不为所动地看着自己的师妹,纠正她的话语。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卫宫切嗣是如何把他从火海里救出来的。但是既然他当年接触了那个还没有死掉,现在应该也不会。”
“是啊,远坂,老爹好歹也是活蹦乱跳地过好几年才死掉的,我肯定能活到圣杯战争结束啦……”虽然试图用切嗣的例子来安慰她,但是好像完全起到了反作用。
“完全健康的人就请从我的治疗间出去,不要再大声喧哗。”也许是因为没有人真的受伤,所以绮礼露出了无趣的表情,挥手把凛和士郎赶出去。
士郎匆忙套上上衣,跳下病床。他看见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伊莉雅,又问绮礼:“言峰,伊莉雅也不需要治疗吗?”
“爱因兹贝伦的圣杯,本就是为了承受那种东西而被造出来的,如你所见,她没有事。”
的确,伊莉雅脸上的黑色纹路已经消下去了,她的脸色也很正常,完全看不出被黑影侵蚀的痕迹。
“不过,如果是心理上的创伤需要我治疗,我很乐意担任起神父应有的职责,在告解室等待你们。”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完全不需要。”凛强硬地拒绝了他,率先走出了治疗间。
接受完治疗,坚持继续圣杯战争的三人就不能再停留在教会,尽管三个人都已经失去了自己的Servant。
教会前的广场上,三个人陷入了难捱的沉默。
神色恍惚的伊莉雅和看起来似乎很正常的凛之间,反倒是伊莉雅先开了口:“凛,你的手上已经没有令咒了,对吗。”
“诶?啊,是的,怎么了?”凛下意识藏起自己的右手,然后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干脆地承认了。
伊莉雅伸手一推士郎,将他整个推进凛怀里:“那么,士郎我就暂放在你那里,Archer归我了。”
“诶诶诶?!!!”猝不及防的士郎和凛一起叫了出来。
白色的少女好像恢复了生气,露出小恶魔式的笑容,胸有成竹地亮起她那覆盖全身的令咒,问道:“没有令咒的家伙还有什么手段证明自己是御主吗?”
“不,不,不行!Archer是我召唤出来的,他发誓效忠的也是我,你这个家伙只不过被他救了一命,那也是我下的命令!”不淡定的凛冲着士郎用力一推,没什么力气的士郎努力刹住车,防止再撞到伊莉雅身上。
“凛,你忘记了吗,我可是小圣杯啊?所有的英灵,最后都是我的。”伊莉雅的笑容突然变得宁静而哀伤,说着,她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即使不用看的,士郎也理解了,那里正是伊莉雅作为小圣杯运转的核,退场的英灵停留之处。
但是有一个英灵,并非属于她。
安哥拉曼纽。
与樱结下契约,凭借她而妄图现界的Avenger。
正是他们最终将要对决的存在。
士郎无言地看着仿佛忘记了悲伤,全心全意对峙的两人,很想说些什么。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那个男人总是会迎来这样的结局,无论生前还是死后。这是他和他都已经做好了觉悟的事。
而现在的三个人,彼此都继承了Archer不同的精神和意志,这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凛是无需担心的,士郎和Archer都坚信这一点。而自己无需挂怀,要做的事情在十年前就决定好了。
士郎最终将视线落在了伊莉雅身上。
伊莉雅感受到他的注视,仰起头来一笑,拉起士郎的手说道:“走啦,士郎,凛不要你的话没关系,还可以回到伊莉雅这里来哦?”
“喂等等!谁说我不要士郎了!我们明明都定下契约了!没,没错……啊啊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卫宫士郎这个大笨蛋!”
“啊凛好可怕!快跑啊士郎红色恶魔追上来了!”
凛跳着脚追上来,士郎不由自主地被伊莉雅牵着跑起来,好像真的在玩大逃亡一样,尽管他们知道最后会在卫宫宅相遇。
这不过是噩梦间,宁静而狭小的缝隙罢了。
/圣杯与圣杯/
噩梦再临于未远川前。
黑影舞动,平静的车道化作无间地狱。
比预想的崩坏要早太多。
若问为什么,哪怕是贴身守护的Rider也无法理解。
必须要出来,去找他,见到他,一刻也不能耽搁。
被这样的狂热思念驱使,她以自己的意志从保育箱里爬出,穿过深山町,直到新都。哪怕被金色的英灵阻拦于大桥,被无数刀剑切割了无数次身体,也要吃掉对方,回到学长身边。
不然的话,他就会死去,就会,再也见不到他。
原本紫色的头发变成不祥的白色,身体被黑与红的令咒包裹。微微翘起的嘴角像是在笑,血色的瞳眸又好像是在哭。她像亡魂一样在大桥上徘徊,直到看见从教会返回的士郎三人。
樱停下来,向他们的方向伸出手去,声音空灵像是在唱一曲丧歌:“把他给我。”
凛的神色可怕得如同见到地狱,她第一时间来不及去看樱,而是看向四周。大桥的横梁上显现出Rider破烂的身体,她艰难地冲凛点了一下头,凛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Rider也有魔术的素养,她已经布下结界将闲人全部驱逐走了。
如果樱的这副样子被冬木市的人看见,那么他们就永远别想救回樱了。
桥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剑痕,仿佛发生过一场英灵间的激战。虽然不知道对手是谁,但是看到樱还站在这里,那么对方的下场只有一个。
“樱……”士郎想叫她,却被伊莉雅抢先了。
伊莉雅上前了一步,声音清冷:“樱,他在我这。”
“把他给我,我是爷爷做出来的小圣杯,他该由我来回收!”樱大声喊着。她周围的黑影受了她情绪的影响,愈发烦躁不安。
但伊莉雅没有丝毫退让,她挺着小小的胸脯,宣告所有权:“我承认,你的机能比我要强,Saber,Lancer,Caster,Berserker,还有意料外的第八个英灵都被你回收了。但是只有Archer,我是绝对不会让给你的。”
同样白发红眸的两个少女立于桥的两侧,以圣杯的身份对峙。
“远坂,我去把樱劝回来。”士郎以尽量若无其事的口吻说着,抬脚向樱的方向走,凛伸手想拉住他却又犹豫。她的指尖滑过士郎的手背,一阵不祥的魔力烫过她的神经,凛一惊。
“樱,我向你许诺过天黑前会回家,就一定会做到的。但是你却没有好好休息,一个人偷跑出来,我很生气。所以,现在乖乖地跟我回去。”
红发的少年越过伊莉雅直到樱的面前站定,认真地向往昔的家人表达自己的不满,仿佛看不见一步之遥就是吞噬生命的黑影。
樱愣愣地看向他,眼角流下一行泪:“学长……学长还活着……可是他已经死了……我杀了他……我竟然没有认出他是学长……”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哭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学长……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连学长也杀了的我……请别抛下我……”
士郎有点困扰地笑了,感到很抱歉似地打断了樱的道歉:“没办法啊,其实如果你现在不说,我也没法认出他的。所以不用因为我感到愧疚,Archer是圣杯战争里的敌人嘛。”
士郎伸出手,恳切地说:“所以,别哭了,樱。我还在这,远坂、伊莉雅、Rider也在。跟我回家吧。”
他的话触及了樱的神经,樱突然爆发出哭声,无助地大喊:“可是学长也要死了!我已经杀死学长的未来,现在的学长也要因为我而死!”
体内的黑泥膨胀起来,充塞了全部缝隙,然后第一次生出利刺,想要穿透到外面来。士郎忍住要呕吐的念头,伸出去的手始终没有收回。
“为什么,为什么学长即使变得谁也认不出来了,还是要选择姐姐?而我却只能杀死学长?明明姐姐也没认出来,姐姐也没有!”
“学长既然成为了英灵,成为了真正的英雄,为什么……为什么连救我都做不到……”
“学长的未来,根本没有我呢……果然,因为我太没用了吧……根本……什么也没做到……”
时隔多年,凛再一次听见她当面叫自己姐姐,却是因为樱的自我已经开始崩坏。
是连接上了吧?Archer在黑影中死亡时,樱也通过黑影与Archer连接上了,就像Saber那时候一样。
御主能共享英灵的记忆,黑之圣杯则将记忆完全翻阅。
所以她知晓了Archer的真名,就如伊莉雅一样。
“士郎选的不是凛呦,樱。”伊莉雅的声音还是那样轻快,像是雪落在火焰的荒原。
“什——”
“那家伙啊,最后选择的是我。”伊莉雅单手放在胸口,向愣住了的樱宣布事实,“救了我,被我回收,然后就在刚刚啊,凛也同意以Archer来交换士郎。”
“伊——!”凛张嘴,却无法反驳,因为教会前的那番交谈里,伊莉雅悄悄设下了类似言灵的契约。
原本凛是可以察觉的,可是伊莉雅故意激怒了她。
这孩子,从离开森林开始,就在谋划这件事了吧?!
只要樱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那么其他人都不会有事!
伊莉雅笑着,说道:“所以,樱是没办法抢走他的,擅自跑出来,也没办法救现在的士郎。什么都做不到。”
“就该像士郎说的那样,乖乖回家去吧。”白色的少女笑容如天使,吐露剑一般锋利的语句,却像那男人的剑一样温柔。
“做不到的,说出来就好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明明经历了那么多痛苦,被那个拦路的金色英灵杀了一次又一次,连Saber和Berserker都死掉了!明明那么害怕,还是好不容易吃掉他来到这里了,怎么能在这里放弃!”
樱不甘心地大喊着,疯狂而绝望的声音里是不知道要向谁才能发泄的怒气和悔恨。她的灵魂看起来已经化作了怪物,可是哭泣的表情就像是没能保护好心爱东西的小孩。
“我能做到的!只要把学长给我,他就能像Saber那样留下来……哪怕让姐姐赢也可以……我不在乎的……”
樱像是哭累了,她的声音弱下去,整个人安静下来,只是望着面前的士郎。
她忽然露出一个纯真的微笑,背起手,歪着头后退了几步,对自己心爱的学长说出再见:“很抱歉呐,学长,站在我面前的你就要死了……我啊,不想要一个冷掉的学长,所以,把那个永远活着的你给我好不好?”
/天之杯/
从少女彻底错乱的时刻开始,少年在她眼中就成为已死之物理应丢弃。
士郎忽然一阵作呕,鲜血混着黑色的不明物体从他嘴里流出,那东西终于要爬出来了。
“士郎!”
伊莉雅的声音在接近,士郎胡乱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回头大喊:“别过来!”
但是晚了,伊莉雅飞奔过来抓住了他的手,在士郎无法克制的惨叫声中,他的十指崩裂流出同样的混合物,转瞬就蔓延到伊莉雅手上,然后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少女的心脏延伸。
黑红色的纹路再次出现在伊莉雅的脸上,一如在森林的时候。
“啊啊啊啊啊——!”
她捂着胸口忍不住喊叫出声,而漠然看着一切的樱似是很无趣地说道:“啊呀,弄不坏呢,不愧是正牌的圣杯。”
“樱!”凛声色俱厉地喊着她的名字,然而脚步生生在纵横的锁链前刹住车。
“你不能过去,凛。”Rider的外表看起来完好无损,凛一时无法判定她究竟恢复了多少,“她想要的只是过去的残像,姑且满足她最后的愿望吧。”
RIder的话里带着深沉的哀伤,好像在讲述自己的过去。
“怪物终究会被人杀死,我只恳求你给她一个安眠的美梦。”
也许应该庆幸樱的属性为虚,黑影进入伊莉雅的心脏并没有对她造成真正的伤害。
伊莉雅的叫声比士郎晚一会停止,她垂着头,像是开关关闭的人偶站在那里。
“伊莉雅,伊莉雅,醒醒啊伊莉雅!”士郎忍着痛用破烂的十指扶住她,滴滴答答的血沾染了少女全身。
触手一般的黑影从伊莉雅的心脏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咕噜咕噜地沉入深渊中。
“嗯,这样就行了……只是稍微替Saber感到可惜,她本来说要等Archer到来呢……”樱闭上眼,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仿佛一个脆弱的梦。
“现在活着的从者只剩下Rider和Archer了,没错……既然Archer原来是姐姐的英灵,圣杯就留给姐姐吧……”樱仿佛很有理智似地分配着,以胜利者将奖品赠与他人的口气,傲慢而理所当然。
“好开心啊,可是我也好悲伤……是的,学长就要死了,我当然要悲伤了对吗……”
樱自言自语地说着,睁开眼,以悲伤的表情满怀期待地看向从黑影中升起的“英灵”,说道:“咦,原来,学长(Archer)是想杀死学长(士郎)的吗?怎么办好呢……”
“什,么……”凛隔着锁链,不可思议地望向那个Archer。
往昔的骑士已然消失,立于此处的不过是以狂乱为囚笼禁锢住的一抹残像,他的上身赤裸,护甲碎裂,只有层层叠叠的赤色缠绕住他的双臂与双眼。
“Rider!你还要无动于衷吗!让我进去!”凛干脆利落地跳上了一旁的架子,试图从支架上翻过Rider的锁链封锁。
Rider因为内心的动摇,没有阻止她。
她的樱,真的已经对杀人如此不在意了吗?
Archer开始向这边走动,黑影随着他的步伐而蔓延,不消多时,士郎和伊莉雅都会被黑影吞噬。
凛毫不客气地将gandr与宝石魔术一起投出,但是都被樱操纵黑影挡开了。
“不行的呦,姐姐。学长是没有神秘的,你的魔术会伤到他的。”樱轻快地说着,甜蜜的声音像是在思恋自己的恋人。
“伊莉雅!”士郎的双手已经痛地失去知觉,但他还是竭力抓着伊莉雅。
伊莉雅像是生了根一样,牢牢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士郎无法拉走伊莉雅,只能抬起头来对Archer喊道:“Archer!你都忘记你说过什么话了吗!”
一丝紧张从樱的眼睛里闪过,不过在看到Archer没有停下脚步后就消失了。
士郎没有放弃,拼尽了全部力量将那男人说过的话吼出口:“‘既然执起伊莉雅的手,那就要守护她直到最后。’最先抓住她的手的人是你,难道要忘记承诺再一次让她在你面前死去吗!“
英灵顿住了脚步,就在这时,伊莉雅忽然抬起头,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Heaven's Feel,Alter Load In.”
/冬之归宿/
一星期后,凛带领士郎和Rider又去了大空洞。
他们那时是去把樱接回来的。
冬木大桥上,圣杯战争迎来了终末。
伊莉雅以难以想象的力量扑向了黑化的Archer,带着两个人一起跌下大桥落入未远川中。原本应该是樱在操控的黑影也反客为主,将樱一起拽了下去。
被黑泥侵蚀的士郎本来也该一起掉下去,但是他的上衣挂在钢架上救了自己一命。他体内的黑泥似乎对他完全失去了眷恋,毫不犹豫地落入未远川冲走了。
凛直接猜出了终点——灵脉的心脏,大空洞。
当他们赶到大空洞时,恰好赶上“退潮”,送圣杯回来的河水正从洞穴里逆着势往外流,简直可以说是一景。
大空洞的正中,樱躺在祭坛之上,黑色的太阳之下。
黑泥从她身上生长成倒垂的树,下为树冠上为根须,虚空中的根须努力向黑日延伸。
当根须没入黑日之时,树将长成,她将是树冠上结出的果实,成熟后被摘下。
从此后与圣杯再无瓜葛,宛若新生。
那时士郎抬头,知道伊莉雅就在那个黑色的太阳里。
Archer也在那里。
祭坛上,凛将伊莉雅留下的记忆解读给士郎,那是一团纯白如雪的魔术之光。
“呐,士郎,当你来到时,已经晚啦。”
“我要跟Archer走了,去一个没有士郎的地方。”
“脏砚来抓我的时候,尽管很绝望,可我还是在心底相信着,士郎会来救我的。”
“但是来的那个人,不是士郎。牵起我的手的,也不是士郎。”
“所以啊,我很生气!对士郎也很失望。”
“再也不想见到士郎了。”
“除非你能成长起来,变得比Archer还要优秀那么一点点,证明给我看。”
“到那时,我才会考虑回来哦?”
承载着少女思念的魔术如冬雪般融化,她在这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也已消散。
而少年只是一直仰着头,看向那轮不再灼眼的黑日。
解读完,凛故作平静地分析着过程:
“伊莉雅是爱因兹贝伦制作的圣杯,所以她连接着冬木的灵脉,也连接着大圣杯。”
“未远川是冬木灵脉最有力的一支。在桥上时,她借助未远川连接上了大圣杯,同那里面的Avenger安哥拉曼纽签定了契约。”
“嘛,主动接受污染的冬之圣女,的确要比樱那个饱受痛苦的身体更有吸引力啊。”
“一旦不再是Avenger的御主,黑影自然会从樱的身上剥离,它们绝不会浪费魔力在一个废弃的子宫上。”
“但是伊莉雅自己进入了大圣杯,选择把门关上。”
“即使Avenger有一天出生了,也还是在大圣杯这个子宫里面。哈哈,真是一个冷笑话。”
凛的分析说完了,大空洞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只有正中心的那个在用人类无法听懂的语言诉说着想到外面来的渴望。
他们离开,去间桐家为圣杯战争结尾。
然后还要给Rider留下来找到稳定的魔力渠道,开始准备迎接魔术协会的调查,以及去面对还活着的塞拉。
“既然那是伊莉雅的意思,我们会尊重。那本就是历代冬之圣女的归宿,请不必介怀。”本以为会直接用战斧砍过来,但塞拉只是神情肃穆地将手放于胸口如此回答,身后是无言的莉兹丽特。
“伊莉雅,就在那。”离开爱因兹贝伦的城堡时,送客的莉兹丽特忽然说道。
“嗯,没错。”士郎看向大空洞的方向,坚定地回答道。
“伊莉雅就在那里。等我超过那个红衣服的混蛋,就去把她接回来。”
“那时候,她的气就该消了吧?”
/地狱终焉/
这里是地狱的尽头。
死亡,酷刑,扭曲,恶意,恐惧,此世全部之恶汇聚于此,若此处不是地狱则无处可称为地狱。
非人的少女身刻黑红的令咒,穿过无尽的黑暗,牢牢牵着身前那红衣男人的手。
只要有他引领,即使是地狱也会走下去。
当一切都到了终末,只剩下绝对的虚无,她抬头,那之上居然有些许碎片闪光。
宛若教堂窗户上的花色玻璃。
看不见面孔的少年出现在那,冲她行着夸张的礼:“哎呀呀Master终于来了呀,我在此恭候多时了!怎么还带了别的从者呢?虽然我是相信Master的能力啦,但是这样做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呢?我可是真的有点受伤呦……”
“真没想到Avenger居然是这样一个饶舌的家伙。”男人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伸手将缠绕在眼上的圣骸布扯下来,露出的鹰眼锐利如初。
“那是因为他除了饶舌就没有别的能力了呀,毕竟是四天就输掉圣杯战争的家伙嘛。”伊莉雅吐着舌配合他的嘲讽,牢牢握着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尽管样貌发生了改变,她的灵魂未曾变质。
“呜哇哇我要求退货,这个Master居然是个恶魔,我真是看走了眼了!”Avenger大喊着,那张看不见的脸上表达出受伤的讯息。
“唔,还真是令人心情复杂的评价呢……士郎,好像有人在欺负姐姐诶,你该怎么办呢?”
Archer别扭地沉默了一下,然后单色的莫邪无声滑入他的手心。
Avenger立刻闭嘴了。同样身处大圣杯的内部,他就是一个毫无战斗力的人类少年,Archer用一把剑也能打败他。
但Avenger没有安静三秒就又看向Archer说道:“不过接下来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要义正词严地替我的Master抗议,在少女面前露出这么大的尺度,你这个Archer究竟有没有尊严啦?!”
Archer好像才注意到自己是以上身赤裸的状态出现在伊莉雅面前,慌忙收起莫邪想投影一件外套,但伊莉雅偷笑着不肯放开他的手。
Avnger看着伊莉雅很开心的笑容,问道:“相信Master也知道,就算我解除契约,你也回不去了。所以,要继续向前走吗?”
向前,穿过孔,到世界的那一侧去。
伊莉雅摇了摇头,看向Archer:“总有一天会继续的,但是现在,我想先停下来。”
在无尽的英灵生涯里,你已经很累了吧。
尽管这里是地狱尽头,但无妨休息一下。
只要你不转身离去,我就不会放开你的手。
Avenger像是酒店服务生一样冲两人鞠了一躬,潇洒地打了个响指,说道:“那么,热烈欢迎本届的冬之圣女和弓之英灵来到大圣杯,我是Avenger安哥拉曼纽,接下来的日子,请与地狱的其他邻居相处愉快!”
伴随着他的话语,死亡的英灵和过去的圣女在此显现。为首的是黑色的Saber,和一个与伊莉雅极为相似的温柔妇人。
眼泪从伊莉雅的眼角滑落,她松开Archer的手,主动跑了过去:“妈妈!”
“欢迎回来,伊莉雅。”爱丽斯菲尔张开双臂,拥抱她心爱的女儿。
Saber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母女的拥抱,和谐的仿佛一家三口。
Archer自嘲地笑了笑,没曾想伊莉雅抬起头来,不满地喊着他:“真是的,还要发愣到什么时候啊?Archer先生!”
Saber的视线落到他身上,点头致意:“也欢迎你,Archer。”
既然执起了伊莉雅的手,就要守护她直到最后。
哪怕穿过地狱尽头,到达天堂,他身为一介亡魂也再不会放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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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婆死于世界线收束,在/圣杯与圣杯/和/冬之归宿/之间有一节是跑去围观的麻婆死掉和他死去看见的圣杯之景,因为和主线关系不大就没写(其实是偷懒省略了伊莉雅开大的描写)
如果有人想看倒是可以以后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