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莱尔|-|赫尔加

赫莱尔Helel,赫尔加Helga
主要职业是御主,审神者,指挥使,阴阳师
无雷点,只是自己吃粮时口味极刁
月球带出来的设定洁癖救不了
我很想回复你们评论的,但国外经常刷不出来评论区
20年目标是……7万字?

[刀男xfgo]我在暗黑本丸当御主#13

圣诞快乐米娜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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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话高能:萤丸

第11话、12话有微修,主要修改了鹤丸黑化后的表现,变得更加从容、富有余裕。

过往剧情请翻阅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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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话 萤与虎


像是沉入深海,从七窍涌入身体的只有冰冷一种感觉,除此之外的声音视觉都被剥夺,连自我的界线也开始模糊。

不行,还不能在这里倒下,因为我还有要做的事,我还有要守护的人。

幽幽的碧色在视野的边角处明灭飘忽,氤氲成一片模糊的绿水。少年握紧了手中的刀,再度迎来他最不擅长的巷战。


“没事,不需要你帮忙的。”立香给三日月宗近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在他的注视下熟练地一跳扒住墙头,脚在光溜溜的墙面上蹬了两蹬,就把自己整个送了上去。

“我是想说……那边有门。”三日月宗近转头,大概五步开外雾气中有扇不甚清晰的小门。他默默收回了其实是想拽住立香的手。

他本来是想告诉立香不要跟着鹤丸国永学翻墙,等鹤丸国永翻进去帮他们把门打开就好。谁知道立香已经熟练地自己翻上去了,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思考是跟着翻上去还是等那边把门打开。

“咳!咳咳,好冷。”一跳进本丸,立香被灌进肺里的浓雾呛了一大口,捂住嘴连连咳嗽。

就像是一口气扎进白色的海中,本丸里的雾已经浓到五步之外都看不清的地步。听觉在此时被无限放大,招魂的铃声仿佛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包围,不断催促着他们踏上“归路”。

鹤丸国永抬开小门的门栓,将三日月宗近放了进来。三日月宗近谨慎地贴墙而行,看见他动作的鹤丸国永呵地发出一声轻笑。三日月宗近听着本丸中被折射出多重回响的铃声,皱眉低语道:“招魂,是想要将我们一个不留地送去往生啊。”

“且不论刀有没有来世一说,很可惜,在这个本丸里只有永劫轮回一个选择。嘛,不过好歹是刀,总归是能撑到我们去救的……啊,五虎退除外。”

鹤丸国永的补充说明让立香心里一沉,拽住他的袖子追问:“为什么五虎退是例外?他受伤了吗?”

黑色的鹤勾了勾嘴角,似乎很愉快看见立香扯着他袖子的样子。他低下头轻快地回答:“没什么,他只是字面意义上的‘不能战斗’,所以从来没有上过战场。”

三日月宗近将手按在她肩上,再次拆掉了鹤丸国永的台,镇定地安慰立香:“有萤丸在,来得及。不过最好还是快一点,夜间巷战,可不是大太刀适合发挥的场合。”

鹤丸国永担着刀做了个类似伸懒腰的动作,从善如流地说:“好吧!我可以带路,只要你这样命令。不过现在去粟口田那边的话,等于放弃了奇袭大将的最好机会,反而会陷入和有持续增援的敌人的消耗战中。你确定要这样做?”

他指向浓雾中的前方,解说道:“我们现在在天守阁的背面,绕行过去就能到达传送装置,那个一直召唤同伴的假神官就在那里。他不会防守后方,因为后方是山,即使是内应也不可能预料到会有人从绝壁上下来,除非那个内应是我。”

救同伴是第一位的,立香对事情的优先度排序没有犹豫,但是他们也必须想出解决敌人的办法,否则只会让大家都陷入困境。这时,岩窟王主动提议说:“你们去救援,我来负责奇袭。不过主目标是关掉那个装置断绝传送,看情况清理敌人。这样如何?”

“他们是拿到了时空仪通过正规途径‘回来’的,虽然本丸里谁都能够操作传送装置,但只有审神者拥有关闭的权限。”鹤丸国永摊开手,不认为他能成功。

“我自认为对道具做成还算略有心得,只是传送装置的话,尚且在我的知识范围内。”说着岩窟王亮出那块镜子的碎片,道:“况且,我还有钥匙在手中。”

“那东西……”看见可以算是审神者象征的碎片,鹤丸国永的血眸明显露出杀意。他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还在战前军议,甩了甩头发不再说话。

“如果阁下能够掌控姬君的这份力量,那么的确有机会做到。不过,只是有机会。”三日月宗近保持中立的态度,理性地点明了其中的风险。

“成功率有多少?”决定权交到了立香手中,她看向岩窟王询问。

“无论有怎样的困境,我都会交还你想要的结果就是。”岩窟王的语气虽然笃定,但是回答中没有提及自身的安全。

“……等待,并且心怀希望是吗。”

“正是如此。”岩窟王俯下身,将立香的散发拢起来用红线系住,看着立香终于恢复成自己熟悉的那个斜马尾造型,嘱咐道:“收好这个。临时做出来的礼装,好在材料不错,应该能让你发出熟悉礼装的效果。”

“就这么将她托付给我了?还附赠一只三日月?我可是很擅长反复无常的刀呐。”鹤丸国永伸出手随意地揉了一把立香的头发,刚被岩窟王绑住的辫子立刻又变得惨不忍睹。

岩窟王瞥了一眼被糟蹋的工作成果,如果不是时间紧急他看起来很想重新帮立香整理一遍。不过他最终没有再动手,只是开口反驳了鹤丸国永漫不经心的威胁:“你不会,我太了解了。正因为你根本舍弃不掉自己的矜持,才会以复仇之身站在此处,不是吗?”

说完,他就灵体化消失了。一旁的三日月宗近像是对墙壁的花纹很有兴趣一样,没有接话的意思,只是盯着墙壁出神。

“从一开始就觉得了,他那副像是对我很了解的样子让人非常不愉快啊。”鹤丸国永眸色一暗,阴郁地低语。

然后他下巴一扬示意立香看向上方,说道:“我们从屋顶走,先避开敌人去救那只小老虎。然后……就该是游戏的时间了。”


“哈,哈啊,哈……”

萤丸挥舞手中的大太刀将撞上刀刃的敌人用力打飞,趁下一波敌人没有上前时尽可能地调整呼吸。大太刀并不适合在狭窄的空间里战斗,可以施展的动作十分有限,敌人也早已摸透他的可能行动,更多的时候萤丸是在用刀长和力量的优势硬挡住敌人的攻势。

光鲜亮丽的出阵服上已经满是汗水和尘土,还有许多浅浅的破口,都是在一轮一轮的战斗中留下的。虽然都是些流不出几滴血就会自己愈合的小伤,但十数次这样的小伤累计起来,现在呼吸也会隐隐觉得疼痛了。

简直是糟透了,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本来只是不小心在粟口田院子的台阶上打了个盹,被五虎退叫醒就发现本丸里翻了天,不仅起了雾,雾中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敌人在肆无忌惮地游荡。

严格说他们并不是在游荡,而是在寻找什么。萤丸不知道他们一开始在找什么,不过他知道,至少现在的自己已经成了敌人第二顺位要优先排除的目标,

“萤丸,没,没事吧?”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身后的门里传出,伴随小兽呜呜的声音。

在惹人心烦的招魂铃声中,萤丸缓缓平复过快的呼吸,用尽可能轻快的语调回答:“嘿嘿,没问题的。只是‘联队战’而已嘛,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但是……但是……你没必要的,没必要做到这样……”五虎退无力地背靠着门坐下,攥紧了自己的短刀,那面正对他的镜子中照出少年悲伤无助的面庞,与陪伴在他身边的两只小虎。

敌人是有预谋地包围了他们所在的院子,因为很不幸他们是为数不多本丸亮着灯的屋子。假如只有萤丸一个的话,就算受点伤也是能在浓雾中突围出去的,但是萤丸拒绝离开,并强硬地把五虎退推进屋内关上了门。

“不是的呦。我是为了同伴,也是为了自己。反正无论去到哪,敌人都是得杀尽的吧?那就在这里开战正好。在有着我所要守护的你和他的这里。”敌人短暂地停止了进攻,但萤丸知道他们就守在院外。

暂时不能期待援军了,击退了这么多敌人,他甚至听不到本丸的其他地方有战斗的声音。萤丸不确定今天到底有多少人出阵或是远征,但恐怕他现在要把本丸当作一座空城。

他眯起眼睛,愈来愈多的模糊光点将他的视野染成一片神秘的绿色,萤丸忍不住出声感叹:“呐,你只要踮起脚尖就能从窗户看见,就像我说的那样,这个季节的夜晚有很多的萤火虫呢。”

五虎退吸了吸鼻子,像他所说的那样在窗边站起身,踮起脚尖向外看去,用力回答:“嗯,真的很漂亮。”

“是啊……爱染,这里很漂亮呢。”萤丸第一次将那个名字低念出声。萤火虫微弱的光点在他身上起落,将稀薄的灵力传给被祝福的少年,想要为几近干涸的大海注入些许水滴。

他面对激战过后的庭院重新露出笑颜,扬起声音盖过招魂的妖音,提议道:“呐,五虎退,来做约定吧。”

门后小兽的骚动声也停下了,五虎退问道:“什么约定?”

“我会消灭所有敌人,但那样会很累很累,所以作为交换,你来想办法帮我打碎那面镜子好不好?”

“诶?”五虎退发出小小的惊讶声。

他知道萤丸说的是哪面镜子,本丸里值得被打碎的镜子应该只有一面。

“可是……我没法拔刀……连战斗都做不到……”五虎退又攥了攥自己的短刀,小声否认。

“可以的,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中场休息结束了,环绕他的萤火虫感受到肃杀的气息而无声散开。萤丸再度握紧大太刀,凝神警戒墙头上夜刀神般若隐若现的黑影,无比确信地为同伴断言。

如果让他们先出手就遭了,漏一把也不行,必须一击内解决。

萤丸深吸气,降低重心预备起跑。

“因为你可是,有着爱染明王的加护啊!哈——啊!”孤身的少年助跑,以矫健的姿态高高跃起,拧腰发力将大太刀挥出完美的圆!

疾风切断迷雾,六把夜刀神模样的短刀被准确斩成十二段。萤丸在滞空的一瞬默数被斩杀的数量,却发现有一只的身影与其他的都不同。

应该咬在蛇状敌人嘴中的那把苦无,不在那。

啊,找到了。

直觉比五感更快地意识到它在哪,然后由视觉得到确认,当红色以那块暗色铁片为中心蔓延开来时,痛觉才发出姗姗来迟的警告。

上升到最高点的少年,就那样笔直地坠落了下去。

果然,我不是萤火虫呢。

那些冰冷的萤绿色光点在眼前氤氲成一片,也许是错觉,萤丸仿佛看见了那些生命短暂的小家伙露出焦急的神色,却只能陪伴着他一起坠落。

“嘿呦!接住了!”没有预想的撞击,萤丸几乎是撞进了某个没有温度的怀抱,大太刀的冲力推得那个人半抱半拖着他连退数步,在两个人一起冲上墙壁之前终于刹住车。

“鹤……丸?”萤丸仰头就看见一张倒着笑得邪魅灿烂的脸,熟悉而又陌生。

萤丸头一歪,瞥见那只搂住自己的黑色袖子一惊,他推开鹤丸国永自己跳下地,一只手飞快地捂住了不断渗血的腹部,警觉地看向判若两人的同伴。

“没错,你现在最好离我远点。如你所见,是暗堕,药研说会传染的呦。”鹤丸国永举起两只手放他下去,微笑着做出张牙舞爪的动作,展示缠绕己身的不祥灵力。

鹤丸国永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块丝绢手帕丢给萤丸,指指他腹部的伤口,问:“现在来不及给你治疗,你先撑一会没问题吧?”

还没等萤丸回答,鹤丸国永忽然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不满地对着空气大声抱怨:“人我都救下来了,反正也死不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在我耳边复读了!”

萤丸努力眯起眼,才看见原来在那些近乎实体化的黑色灵力中,仍旧有星星点点的萤绿色挣扎着向鹤丸国永的发梢靠近,将只言片语的思念传递进付丧神的耳中。

“我都说了我知道地方在哪,还要催着我玩命跑过来!现在又要我治疗就过分了吧?刀活过千年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伤死掉啊真是的,不要身为萤火虫拿着人的标准来操心付丧神好不好?!”鹤丸国永用力甩了几下手臂赶走不断撞向自己耳朵的光点们,做出拔刀的姿势恶狠狠地恐吓它们。

本来只是在路上遇见了急的团团乱飞的萤火虫,结果因为发现他能听见,这群小不点谁都不骚扰,只追着他不断催促。

——萤。萤。

——救救他,帮帮他。

——萤,拜托了。

真的是,烦死了,难道感觉不到他周围能够把萤火都吞噬的黑暗吗。

“噗。”萤丸突然笑出声,虽然当他自己把手帕按在伤口处后,就只剩下抽着冷气的嘶嘶声。

“不是很懂你们大太刀的笑点,虽说我也在神社待了挺久。”鹤丸国永莫名其妙地打量萤丸,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那些跟着自己的萤火虫终于放弃自杀式靠近鹤丸国永的行为,转而凑近萤丸将微薄的灵力传给他。鹤丸国永见状松了口气,双手抱胸说:“没错,你们就按照传说老实照顾我们的大魔王,跟着我也变不成黑的嘛。”

“噗,哈哈哈哈哈……”萤丸再也忍不住了,不顾伤口还在流血,一边抽冷气一边放声大笑,颤抖的样子滑稽却又让人心疼。鹤丸国永挑了挑眉,意识到他大概是第一次听见萤丸无忧无虑的笑声。

这个本丸里,笑容不够真诚的其实不止三日月宗近一个。只是他能看见的只剩下一个人,所以从来没去关注过其他。

“忘记说了,谢谢。那个,敌人那边没问题吗?”萤丸笑出了眼泪才发现没有干净的袖子可以擦,按住伤口的手帕也浸满了血,只好又是甩头又是用力眨眼的,想要弄掉挂在睫毛上的眼泪。

“我是提议由我来清除敌人的,但是有个一直喝茶看戏的老爷爷突然想活动活动筋骨,还带着可爱的审神者一起去了。”鹤丸国永耸耸肩,表情看起来是真的非常遗憾。

“‘她’……上战场?和三日月一起?”萤丸单手对折了一下鹤丸国永给他的手帕,听到这句话一愣忘记了手上的动作。直到温热的血再度淌过另一只手的手指,他才回过神来,赶忙把手帕调换成还算干净的一角重新贴在伤口上。

萤丸走回台阶上,找到他平时最喜欢待的那一级坐下,思考了一会说:“上战场的……就不是‘她’。”

“你是这么想的吗?嘛,也对,每个人都有自己评定的标准。”接到萤丸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暗堕的鹤丸国永也不敢随便去碰触受伤的萤丸,只好站在五步开外同他聊天:“对了,五虎退呢?”

“诶,五虎退……”门后的确一直没有动静。

“在!在这里!”话音刚落,门后传来跌跌撞撞的奔跑声,萤丸若有所思地看了鹤丸国永一眼,才走上台阶去打开门。

门内,五虎退一个急刹车停在萤丸面前,喘着粗气举起手中的箱子给他看,断断续续地说:“药,药研哥的药箱……我听见……就……”

听见萤丸被鹤丸国永接住,所以知道他受伤了,所以第一时间跑去拿急救箱。

他用力咽了好大一口气,才清晰地说:“萤丸,我来帮你包扎。”

“嗯,麻烦你了。”萤丸点了点头,将衣服撩起来露出嵌着苦无的伤口。

五虎退有点颤抖地拿起镊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动手前小声说:“痛的话,就说出来……”

“我会的。啊,开始了哦。”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转移话题,萤丸忽然伸手指向半空,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里说道。

鹤丸国永也抬头看向屋顶,悠闲如欣赏一出舞蹈地说:“真是难得一见啊,月见之舞。”

屋顶之上,舞台因一个人的漫步而自然落成。

三日月宗近执剑漫步,他感受着拂过面颊的微小气流,从中辨别潜藏在浓雾中敌人的动向。

能看破迷雾的实际只有鹤丸国永一人,这也许是无尽轮回给他的小小赏赐。虽然武士可以解下刀鞘以太刀为工具探知黑暗中的情况,但面对非人之物此法显然并不适用。因此三日月宗近选择放弃视觉,完全依靠心眼决断。

状似无心的五步后他驻足,握刀在屋顶上静立,若无风之幡。

他选定了一个圆心,一个到他记忆中这片建筑能构成的所有死角有着同等距离的圆心,将敌人偷袭的难度上升到最大。

风动,幡动,却是随心而动。

三日月宗近出刀,动如闪电。一斩,再斩,三斩。每一刀都有命中的手感,但三日月宗近清楚他并没有真正挫伤敌人。不过,他的本意也不是在此时就用尽全力,就像敌人也只是在试探他的实力一样,他是在试探,亦是在引导,在磨合。

又一刀后,敌人再次一击即走。三日月宗近将探出的左脚变为足尖轻点的动作,停下转过半个圆周的身体,第一次询问背后之人:“如何?”

“已经熟悉了,开始吧。”与他抵背而立的立香顺着他的动作同样停住,干脆利落地回答。

“甚好,敌人也开始认真了。”三日月宗近微笑,始终垂眸的他看不出丝毫暗堕的痕迹,仿若依旧是那把温柔强大的天下五剑。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密集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连续敲击声沿着屋顶的砖瓦一路绵延传来,立香无端就觉得手心发痒。如果有某种机械昆虫伸展开它们的金属长腿,成群地贴着屋顶爬行,它们的节肢想必就会发出这种振动。

“蜘蛛……”怕惊动那些看不见的怪物般,立香用气声低语。

“是,中胁差。”三日月宗近借着回答将浊气吐尽,再度呼吸之时,也是再度起舞之时。

浓雾遮住夜空,此夜的本丸不见星与月,只有敌人手中的烛火跳跃出朦胧的光点。招魂的铃声愈发急促,一声一声催促着奴仆们速速将看中的生灵活祭带回。只可惜他们今夜遇上的是生灵,亦是神明。纵使那神明已失去照耀他人的温柔辉色,他依旧只会依着自己的步伐翩然起舞,无论何等惑人的妖音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成为他的伴乐。

诱敌的花招不被理会,全力的进攻只会被他挡下,若是虚招有了空隙就会被他立刻抓住机会反击。几个回合之后三日月宗近已经将人形的普通溯行军清理得差不多,只有那几只“蜘蛛”依旧保持着战斗力,借着迷雾的掩护不断发起偷袭。

这一队时间溯行军面对援兵仍旧选择直接出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看见了“那个少女”的出现。亲上战场的审神者,身边还只有一把近侍刀守卫,无论从重要性还是可行性上来说都是值得冒险一杀的猎物。

三日月宗近的舞毕竟是杀人之阵,就算刀舞优雅如落樱,吹雪之时绝没有人类驻足观赏的机会。在那个瞬间他会令少女处在落樱之外,只要在那时能将刀刃挥出,插手刀剑之战的人类少女就会毙命。

当防守的圆再次化作斩杀的线,少女纵使与刀剑背依但已落入孤立无援之境,蜘蛛终于放出了捕猎的丝。

蜘蛛旋即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那的确是猎物,但也是捕猎者。

立香在屋顶上一个前滚,背后的浓雾中有星星点点的腐绿色乍现,看似静态,实则是极快的一刀无声切割开空气。好在切割的只有空气。没有时间给立香去回头确认,她就将擦肩而过的死神抛在身后,瞄准另一侧发射gandr。

击中金属的声音,阴炁弹令雾中的敌人暴露方位,而背后三日月宗近一记逆风将那只攻击落空的蜘蛛自下而上斩切。

没有对话,但两个人都感觉到敌人的气势一滞,因为被破坏的是敌人的队长。

“三,正前十步!”立香快速报出被她判明的敌人情况,三日月宗近一步绕过尚在消失的敌人再次与立香抵背而立并交换防守方向,他凝神听着风的低语回答:“尚有四振,至少。”

“蜘蛛真是麻烦的对手。出手吧?稍微胡来一点。”立香说话的同时再次下蹲,做出助跑的动作。四减三等于一,至少还有一振无法辨明方位,但这又何妨。

“我会遵从主君之命,况且——”三日月宗近同样降低重心,以平安时代标志性的步法架出起手式,他补上后半句话,“惊吓的确也颇有意思。”

最后一个字的上扬是开始的信号,立香抬手举高释放强化魔术,背后的三日月宗近已贴地奔出十步之距。他所疾行的前方迷雾拨开,赫然出现三个头戴斗笠的灰黑色人形,正持刀严阵以待,若是三日月宗近不停,只会将脖颈送上敌人的刀刃。

魔术的加持此时才刻意慢了一拍传至他的身上,三日月宗近的速度与力量立时跃上一个台阶。他抬刀格挡的瞬间骤然变势,借这一支点飞身而起踏在敌人的腿上,敌打刀对他突如其来的爆发速度措手不及,一时间仿佛按下静止键任他得手。三人的紧密阵型反倒成了最结实的梯子,三日月宗近在敌人的刀扫及他的脚之前再度踏肩借力,腾空而起挥刀斩向那个藏于飞檐下的身影!

第四振,破坏!

抽搐挣扎的敌人从藏身的飞檐跌落,铠甲泛着不同于普通敌人的诡异绿光,敌打刀后知后觉地回身看向将他们当做梯子的那个刀剑男士,但已经太晚。三日月宗近落地的同时旋身重摆架势,然后轻描淡写地送出三刀。

第一至三振,破坏。

他直起身子,看向此刻占据了圆心一点的第五振敌人,何等厚重的雾气也无法完全遮蔽那五只眼睛发出的绿光。

“哦呀,看来正确的数量是五吗。”屋顶上已经不见了立香的身影,只剩下两个付丧神决一胜负。

他其实听见了,只是他斩杀时从不会去在意身后发生的无关紧要之事。

在他借助敌人起跳的同时——

立香起跑,或者更准确地说起跳,因为她所前行的方向根本没有实体供她落脚。在自己脱离三日月宗近所能庇护的那个圆的一瞬,立香就向着屋顶之外跳了出去,而蜘蛛的利刃只差了须臾就到达她方才脖颈所在的位置。

“鹤丸!”背向地面坠落的少女大喊,背景音里是某个少年小小的惊呼声。

“喂!”回应她的是带着怒气的喂,如此简短的原因是说话的人正在狂奔。

从屋顶落到地面需要的时间一秒都不到,她事先也根本没有和鹤丸国永商量过,但是正如她所期待的那样,鹤丸国永稳稳接住了她。

“完美着陆x2!”立香扶着他的肩膀跳下地,笑嘻嘻地道谢:“多谢你啦!”

她回过头,屋顶之上,难以无视“杀死审神者”这一诱惑而出手了的蜘蛛被迫与三日月宗近对峙。在观察过“审神者”的战斗后,蜘蛛自以为摸透了这个人类少女半吊子的战斗水平而放心出手,却不曾想藤丸立香的确不是合格的战士,但她比寻常士兵更清楚死亡的界限,完全不会让自己踏出那条线半步,那是亲临不知凡几的战场才能有的直觉。

“哦呀,看来正确的数量是五吗。”说罢,没有多余的话语,决战开始。

七回合的交手,三日月宗近削掉了蜘蛛一侧的三条节肢后,将最后一刀刺入蜘蛛的腹部整个贯穿。

他翻转右手手腕,以左手轻敲刀柄血振,然后纳刀。三日月宗近没有立刻下来,他站在屋顶上像是在回味方才的战斗,又像是在俯视众人。一瞬立香错觉他就要像真正的那轮月亮一般消隐在雾中,就此弃世而去。但很快三日月宗近眯起了眼睛,这个动作让他又有了人的鲜活。也许只是雾气与夜色让他看不真切,他才会停留这样久。

“需要我接住你吗?我可以保证完美着陆x3!”立香把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状似喊话其实很小声地问。

三日月宗近礼节性地笑了一下,摇摇头拒绝了她的玩笑提议,转身走向建筑夹角的阴影。雾气中只传来零星踩动砖瓦的声音。过了一会,他从墙角走了过来,而五虎退喀嚓一声剪断包扎用的绷带,刚好应急处理结束。

看见三日月宗近晦暗的眸子,五虎退明显一惊,他脚边的两只小虎也靠着他的小腿有些戒备地打量天下五剑。五虎退给工具简单消毒后收回药箱中,站起来低头问好:“那个……三日月大人。”

鹤丸国永挑了挑眉,因为五虎退的声音轻快干脆,没有平时的怯弱惊慌。而那两只小虎在主人打过招呼后,也蹑手蹑脚地探出爪子,向三日月宗近靠近过去,活像是在玩木头人游戏的孩子。

“喊我吗?”三日月宗近温和地笑着歪头,在五虎退露出敏感不安的神情后解释:“是……五虎退对吗?抱歉呐,稍微发生了点事情,所以很多东西暂时记不起来了。”

“是这样……”五虎退低着头看见自己的两只小老虎终于得逞碰到了三日月宗近的鞋袜,用闷闷的,但不太意外的声音回答。

三日月宗近也低头看向开始玩弄自己衣摆穗子的小虎——实际上所有人都被两只小老虎吸引了注意力。

“五虎退,五虎退啊……”他将这个名字自语了两遍,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既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上一次,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嗯,您有说过。”五虎退仰起脸,想尽可能灿烂地笑给他看,但是温热的液体还是从眼角滑落了。

“我,我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他们要以暗堕的罪名将您惩处的话,我一定会站在您这边的。因为您,果然是三日月宗近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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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一猜三日月第一次对小老虎说了什么?(是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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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闲扯

写完放在word里一统计……超好多字,算了就这样吧(弃疗脸

回去修了好几次11、12,因为一开始想写的黑鹤是已经完全撑不住了,下一秒就会崩溃消失的那种状态,但是后来想过后觉得还是不太合适(而且这样也不好推剧情),毕竟他已经是“休息”过一个周目了,应该能恢复一点应有的余裕和从容。

鹤绝对是最难写的那个,比nobu还难,我可能应该先去补点暗堕文再来写的,只靠正版黑鹤(刀舞独眼龙)脑补同人黑鹤还是不太现实……

写三日月战斗那一段时,我思考了很久他的战斗力问题,脑海里的三日月就从活击飞天爷和刀舞蹲地爷之间反复横跳(蹲地是指平安步没别的意思√),最后决定开心就好(喂ヽ(●-`Д´-)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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